第22章

無展。她神色一暗，冇想跟他多糾纏，轉身要走。可這個祁無展哪裡會這麼輕易讓她離開。他大步上前，徑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。“元夏嵐！”雖已近黃昏，可街邊仍有不少人撐傘收著攤子回家。大庭廣眾，未婚男女的拉扯，更彆說是曾經掀起過滿城熱議的當事人。光是他這拉扯的動作，已經引來不少人的注目。元夏嵐的臉色冷冷一沉，厲聲警告：“祁大人！男女有彆，還請您自重！”祁無展眉眼間透出一抹冷諷，他不知元夏嵐此刻又在裝什麼，她也...-

不。

或者應該說，是從十七歲後就忍著冇來打擾她的那個祁無展。

元夏嵐僵在原地，遲遲未能回神。

她的腦子亂糟糟的，許久說不上話來。

“你…你……你怎麼會……你怎麼……”

她的話磕磕絆絆，始終說不出連貫的一句話來。

可麵前的祁無展卻能明白她的意思，他眼底泛起無儘溫柔，靜靜望著她，卻是勾起一抹笑來：“對不起，元夏嵐，我還是傷害了你。”

那笑意苦澀至極。

元夏嵐好似明白過來，她幡然明白：“你記得？”

如果他此刻跟她一樣擁有了兩份記憶。

那麼，她突然不知道，麵前的這個祁無展，到底是跟她通訊的祁無展，還是那個讓她害怕的祁無展。

心裡陡然往下一沉，元夏嵐怔怔望著他，心緒複雜。

而祁無展似乎明白她此話的意思，他站在原地，輕笑著搖頭：“我不記得，我是今早醒來，從身邊侍衛口中才知，原來這段時間我的腦中有另外一個記憶的祁無展。”

這話讓元夏嵐神色一怔。

她忽地有些不明白，那如今的祁無展到底是算什麼？

祁無展顯然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。

他往後退了幾步，跟她拉開了距離，神色帶著幾分小心：“對不起，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，可你相信我，至少現在的我，對你毫無惡意。”

他的神色和語氣與元夏嵐記憶中的祁無展截然不同。

就如她所想，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。

此刻的祁無展溫和、眼神堅定清明，是剋製守禮的。

一如信中的十七歲的祁無展，並無多大變化。

元夏嵐眸色沉沉，向他靠近了幾步，定定望著他許久，卻是展露了一抹笑來，她說：“見到你，我很開心。”

似是有亮光自祁無展的眼底升起。

他的眉眼彎彎，二十七歲的麵貌，卻帶了幾分少年的羞怯。

祁無展抿唇一笑：“你寫的那句話，我看見了。”

隨即就聽祁無展目光沉沉，溫聲開口：“十七歲的祁無展，若你能到二十七歲來見我，該多好。”

他重複了一遍紙上所言。

元夏嵐神色驟然一頓，這是她前幾日才寫的。

“你不是說你不會再看信了嗎？”她下意識問出聲。

祁無展的臉上透出幾分薄紅來，他低下頭：“原本是不想再看的，我也是真的忍住了，可前幾年，我偶然翻出了這信紙，纔看見上麵有你留下的這句話。”

元夏嵐聞言一頓，原來她這話他竟然是隔了數年纔看見。

而祁無展的聲音卻再度緩緩傳來。

“那時我便以為，未來的你過得很舒心，但我也要跟你道歉。”

“道歉什麼？”元夏嵐不解。

祁無展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：“其實這些年，我一直派人關注著你的訊息，所以我知道你始終未婚配，所以我曾經以為，隻要我到二十七歲後，我的心還是未變，我冇有變成你口中所說的那個無恥之人，我跟你之間就可以重新開始。”

“所以，在看見你寫你想見我後，我便忍到了二十七歲，我接受了調回京的任令。”

話及此。

兩人的神色卻皆是一愣。

元夏嵐冇有說話。

祁無展臉上的神色也黯淡了下來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，眼裡透出些許茫然失措來。

“可現在看來，我的決定是錯的。”

“我不該回京，不該重新出現在你眼前。”

-跡。不，或許應該說，是那個偏執的祁無展的字跡。他一字一句瀏覽而過，臉色蒼白。元夏嵐上前來，從他手裡接過那頁紙，看完，心中更是一頓。原來，那個祁無展竟已能不擇手段到如此地步。周遭寂靜無聲。過了不知多久，她聽見祁無展乾澀的嗓音傳來：“原來這事，是另一個我一早就跟他們夫妻二人謀劃好的。”“是他授意他們夫妻去尋到你弟弟的。”“是我……竟然是我。”他渾身發顫，眼眸強烈震動，滿是苦澀。原來在他尚未甦醒之前，那...